第二十篇 断绝不死
(资料图)
这一场戒律之战，狼胜利了。
眼下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，狼松了口气。
“还请你们随我来吧。”
年轻女子双手搭在腹前，微微鞠躬，似乎是注意到狼的疑惑，她又继续说道，“忍者阁下，这一切的因果，稍后我会一一告知。”
她看了看狼身上的伤口，皱起眉头，“稍后我会为你包扎，请随我来。”
“...好吧。”
狼看了一眼神子，见神子点头，他也回应道。
于是，在女子的指引下，狼与神子走进了天守阁。
走进阁内，狼环顾四周，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，准确说来，可以用空旷形容。
在女子的指引下，神子被带到一旁，然后她便转向另一边去取东西。
在这期间，狼也没有停下思考。
“看样子，这个女人和主人互相认识。”
显然，神子对于这个女人没有什么戒备，不过想来也是。
“久等了。”
片刻之后，女子走了过来，她端着一个小盘子，上面放着一个药瓶，还有一条白色的毛巾。
在放下盘子后，女子再次离去，第二次归来时，手中端着一小盆水。
“请脱下衣服。”
女子拔出了塞子，将药膏倒了出来，同时说道。
“好。”
狼回应道，他脱下了衣服。
女子洗好了手，然后将药膏涂抹在狼的伤口处抹匀，她的动作很轻柔，不过这对于狼没什么意义。
常年的训练，狼对于疼痛已经感到麻木了，悲观的来说，唯有疼痛才能让自己感到活着的滋味。
不知为何，这一幕总让他感觉很熟悉，仿佛以前自己也有过类似的情况。
“...”
两人不在言语，过了约摸一炷香的的时间，女子便处理好了狼的伤口。
“谢谢。”
狼重新穿好衣服。
“嗯，伤口倒也不是很深，对于你而言休息几天便无大碍了。”女子点了点头，继续说道，“那么，我终于完成我的任务了，谢谢你。”
“你，到底侍奉的是什么人。”
狼看着女子，问道。
“苇名一心，我是他的医师。”
女子回答道，接着，她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全盘托出。
原来，对于龙胤之力——名为不死的力量，苇名一心有着不同的看法，他不希望弦一郎滥用这种力量，所以才希望狼能前来阻止，并帮助神子逃出苇名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狼点了点头，女子的答复验证了他的推测。
“我的使命已经完成，那么请忍者阁下随意活动吧。”
女子向狼行礼，转身离去。
狼在目送女子离去后，便走向神子。
“那么，主人。”狼半跪在地，低头说道，“现在我这就将您互送出城。”
“谢谢你狼。”
神子俯下身子，和狼对视，他目光清澈而柔和，随即说道，“不过，我眼下暂时不想离开。”
“！？”
见到狼很是疑惑，神子的目光变得坚定，“如你所见，在我的身上有这名为龙胤的力量，那是不死！”
“那一日，你为了救我而身负重伤，为了救你，我与你签订了契约。”
神子的神情变得悲伤，他再次回想起那时的惨状，“所以，你也有了不死的力量。”
狼点了点头，事到如今，他对于那日的来龙去脉已经理清。
“即便再次回到过去，我也会这么去做。”
神子叹了一口气，语气中充满无奈，“这种力量，让那么多人觊觎，但是我却觉得这不是赐福，而是诅咒。”
“不死，是一种诅咒。就好像变若水那样，和怪物有什么区别。”
说着，神子伸出了手，“所以，狼啊。我想请你为我断绝不死！”
“我...”
狼开始了思考，他回想起了义父的戒律，于是他拒绝了，”我做不到，守护主人，是忍者的戒律。”
听到此话神子并不意外，他继续说道，”你为了我，期间又死了多少次呢？一次，两次，还是无数次？”
“仅仅死了两次而已，就在刚刚。”
狼如此想到，不过他回答却和心中想的不同，“为了主人，万死不辞。”
神子笑了，笑容中带着悲伤，令狼都有些动容。
“但是，我不希望你为我死那么多次。我不想看到你被不死和戒律所束缚。”
神子的双手扶住大腿，他低下了头，竟是为狼鞠躬，“狼，拜托你与我一起斩断不死！”
“我...遵命。”
在那一瞬，狼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感被触动了。
他决定违反戒律，起码这一次要遵从自己的本心。
“谢谢你，狼。”
神子笑道，“我这么说并非没有依据，在被软禁的时间，我翻阅了很多书籍。”
神子递给狼一本古籍，狼打开古籍。
值得庆幸的是，蝴蝶夫人在教导他武艺的时候也有教习他识字，称这也是忍术训练的一部分。
没想到在今天派上了用场，狼这么想着，尽管他识字不多，但也勉强读了个大概。
古籍上说，在遥远的仙乡有一神龙，它的泪滴可以解除不死的效力。
“除此之外，看看那边。”
神子补充道，他指向另一边的木桌，上面摆放了一个香炉。
狼凑上前闻了闻，那是一种近乎妖异的浓香，只是一口便产生了眩晕之感，仿佛飘到天边一样。
“这是许多年前苇名国内另一位神子的遗物，其名为丈。”
丈在许久前已经去世，他的遗言便是涂抹此香便可返回仙香。
听起来很抽象，但大概是需要找到这种香，起码这是斩断不死的一个前提。
“除了要寻找这种香外，还要有斩断不死的道具。”
神子将狼带到一旁，他打开了窗子，指向一处小天守阁。
“那边是一心的居所，他也许会有消息。至于搜集古籍线索的任务就交给我。”
狼点了点头，于是他便钻出窗子，准备去拜会一心。
沿着屋顶飞驰而去，很快便来到了一心居所处。
狼看到，那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，他身穿白色浴衣，斜坐在榻榻米上。
尽管因为疾病和衰老他的身躯已经消瘦，但可以看到他小臂的肌肉确依然紧实，这是常年握刀的最好证明。
“喔，你来了！干得不错。”
一心睁开右眼，他的左眼已经失明，见到了狼，他放声大笑，“我那孙儿被变若水所迷惑，多亏了你才能阻止他，这是奖赏！”
一心递给了狼一壶浊酒，狼连忙道谢。
“我只是遵从义父的戒律而已。”狼回应道。
“忍者的戒律吗，原来如此。”一心打量了狼，继续说道，“你就是枭当年捡拾的孩子吗，哈哈哈哈，真是有缘分呢，只狼！”
“是。”
此前只有天狗叫过这个名字，对此他并不意外。
“那么，我那孙儿的实力如何？”
“很强，他的剑术十分诡异，尤其是那巴之雷。”
狼如实回道，事实上这场战斗已经成为了他珍贵的决斗记忆，无疑对于剑术精进大有裨益。
“那是，一个名叫巴的女子的招数。”
一心摸了摸下巴，说道，“那个女人的剑术就像舞蹈一般，和她交战时那个眼神，就仿佛是要把人拉入水底似的。”
“哈哈哈，险些让她斩杀了呢，那还是平生头一次。”一心似乎是意犹未尽，眼中带着怀念。
想来一定是一个惊艳的女子，狼如此想到。
“那么，此行到底是为了何事？”
一心终于回到正题，于是狼便简单叙述了斩断不死这件事。
“原来如此，你们需要不死斩。”
“不死斩？”
一心解释道，那是藏于名为仙峰寺的武器，听闻此刀可以斩除名叫附虫体的怪物，这种怪物是被虫子寄生而完全失去理性，如同虫子一般靠本能活着。
他们残暴、怪异，并且被斩断头颅或是刺中要害也并不会死亡，唯有不死斩能够将其抹除。
不过，这把刀据传不可拔出。此外，仙峰寺如今也已被封锁了全部的道路，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在得到这些消息后，狼向一心道谢，准备离去。
“且慢只狼，把你的刀给我看看。”
狼在犹豫片刻后，将楔丸递给一心，一心抽出刀来。
“唔，好刀好刀，不过已经被砍出豁口了，你看。”
狼这才注意到，刀身上出现了坑洼，应该是和弦一郎交手时留下的。
“这样吧，这把刀我来找人帮你修复。这段时间你先在我这里待着。”
一心如此提议，原因也很充分，神子寻找前往仙峰寺和寻找香气的线索也要时间，并且自己的刀也磨损了。
除此之外，一心又递给了狼一个盒子。
狼打开盒子，里面是一柄发着淡绿色光芒的小太刀。
“此刀名叫锈丸，在修复刀具期间，我想让你去找下佐濑甚助，对了，你没把他斩了吧。”
“没有...”
“那就很好。”一心大笑道，“你去向他讨教下二刀流的技巧吧，你以后会用上的。”
“啊？”
狼很是震惊，但他还是答应了。
“斩断不死，也是一场艰苦的战争啊。深陷战争的漩涡之中，若是心怀犹豫，就会被吞噬。”
只狼，犹豫，就会败北哦。
最后，一心看着狼，留下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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